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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阳睁开眼睛。

世界忽然被明亮的阳光填满，窗棂在地板上投射出清晰的阴影，白趴在桌子上打盹儿，艾丽在楼下的草坪上玩耍。

对于外面即将被死亡笼罩的世界来，这里就像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童话。

周阳拎起桌上的白，“跟我走一趟。”

“干嘛去？”白懒懒的睁眼。

“去了你就知道了。”

果然，一钻进猎人公会的门，白就大吵大嚷起来。

“哎哟喂！这不就是咱们刚认识的时候来的地方嘛，好怀念哇！”白兴奋的叨叨不停，“好久都没来了哇！你那时候还是个傻不拉几的学渣，整揣着个脏兮兮的幸运硬币，还差点被那个漂亮姐姐……”

“闭嘴吧你。”

“嗷……”白被周阳拎下来揉成一团。

如果它不是暂时离开了，一定会对这里有更多的回忆。

“你觉得怀念吗？”周阳把白放开，问道，“你不是过，你们巴拉巴拉族不会忘记，所以无所谓怀念吗？”

“是吗。”白抖抖毛，仔细的思考了一下，显得很烦恼，“俺竟然退化了！不是吧？”

“巴拉巴拉族的高级调查员，交给你一个任务。”周阳环视四周道，“看看这里的人类有没有可能在低温霾中存活下来。”

“哦！俺明白你的意思啦！”白跳起来，立刻不见了踪影。

周阳径自推开熟悉的酒馆的门，胡老爷正在吧台忙碌着收拾东西，抬起头来看见是他，大吃一惊。

“哟！你怎么也来了？”胡老爷皱皱眉头，“我门口那沙子……”

“放心吧，给你恢复原样堵上了。”周阳。

“啧，你们一个个的，这都是要干嘛？没见我外面贴的公告吗？还往里走？”胡老爷抱怨道。

“什么意思？除了我还有谁？”

胡老爷伸手一指，周阳就看到了坐在一边的梁立和聂寒冰。

没想到在这里看见他们，梁立他一个月前刚见过，聂寒冰朝他打了个招呼，脸上多了些幸福和温柔的神色，不像以前那么冷冰冰了。

“你快劝劝他吧。”梁立，“我们准备往南方撤了，让他跟我们的车走，这倔老头死活不走。”

“你得轻巧，我走了这里这么些人怎么办？”胡老爷拍着桌子。

“你在这又能怎么样？你走了他们自然也就散了。”

“这里能走的都走了。”胡老爷叹了口气，“你看看，现在剩下的都是些无依无靠的老弱病残，失去生活支柱的女人和孩子，你让他们撤到哪儿去？”

对面瘸了一只腿的杂货店老板坐在门口抽着烟，妇女们忙碌的抱着柴火或者食物，孩子们在路上跑来跑去。

“咱们猎人，从来都是把头挂在腰带上的，有生命危险让咱挪窝儿？想都别想。”胡老爷颇有些骄傲的敲着桌子，“这个猎人公会持续了几百年，世世代代，那些在这跑来跑去的崽子们，一代代的将来也都会成为一个好猎人，哪有散就散的道理。”

“你没有照顾他们的义务，你只是个酒馆老板。就算你是猎人公会的BOSS，和猎人之间也只是提供短期雇佣关系，没有保护猎人和他们家属的义务。”周阳，“为什么要做到这一步？”

胡老爷眨眨眼睛，仿佛听到了一个新奇的言论，“啧你别，好像还真是这么个道理！但是吧，这责任是一回事儿，人心里又是另一回事儿。倒是你们！你们又不是猎人，瞎掺合什么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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胡老爷朝他们三个壬着眼睛，“趁现在赶紧走，赶紧走啊。气预报，低温霾今傍晚可能就到这儿了！”

“哎，你俩呢。”周阳。

“没你啊？！”胡老爷，“别装傻啊。”

“你不是过吗。”周阳