成熟还太远。

却说苏灿回房间之后，大堂里只留下了九叔和四目道长两人。

四目道长坐在椅子上，问道“师兄，你是怎么想的？”

九叔看了他一眼“什么怎么想的？”

“呵呵，你就别明知故问了，你知道我说的是阿灿那孩子。”四目道长笑了起来。

九叔闭上眼睛，淡淡道“你知道咱们茅山的规矩，各脉有各脉的传承，他是大贵的弟子，怎么可以再拜入我们下学斗部法术？”

四目道长闻言嗤笑一声“师兄，茅山都已经没了，你还守着那点破规矩，这年头师父好找，可是有天分的徒弟可不好找啊，你看看你那两个徒弟，跟了你多少年了？有一点长进吗？”

“哼，怎么，你看上大贵这个徒弟了？”九叔瞥了一眼四目道长，哼了一声。

四目道长点了点头，严肃道“别怪我没提醒你，这孩子天资是真的好，大贵的性格你是知道的，他能拜入财部一脉，说明这家伙是天生的好运当头，财运气运俱佳，他能看上的徒弟，绝对是天资过人。”

“哦？我没看出他有什么天资啊。”九叔不为所动。

四目道长嘴角一翘“你是看不出来还是没看？这孩子的修为你也看到了吧？”

九叔淡淡道“炼气二重而已。”

四目道长点头“不错，是炼气二重没错，但是你知道他修炼至今，才多久吗？”

九叔眼皮子一翻“五年？十年？”

四目道长哈哈一笑，摇头道“要是这样，我会这么眼巴巴的想要收下他？我老实告诉你，只用了三个月！”

九叔神情一变，脸上第一次露出惊异之色“不可能！普通人就是找气感，也要至少半年！”

四目道长耸了耸肩“我跟你一样，一开始也不信，后来我试了试，传他‘缩地成寸’的法术，你猜怎么着？”

“嗯？”

“他听了一遍，立刻就能施展这门法术了！”

九叔再次露出惊叹之色“你确定？”

“我用不着拿这话骗你吧？另外这孩子在画符上也有天赋，比你画符的天赋还要高！我凌空绘制神行符，他也只看了一遍，就直接学会了，如果不是法力不足，怕是当场就要学会凌空画符了。”四目道长感慨道。

九叔脸上露出凝重之色，站起身来，忍不住道“真的这么厉害？”

四目道长点头“是啊，他的修道天资，比我听说过的任何一个人都要厉害啊，师兄，咱们茅山道统没了，这世道人命如草，国外诸多势力偷偷对付我们这些修道之辈，如果不尽快递将传承传给下一代，我们未必能保住茅山道统啊。”

九叔沉默起来，无话反驳。

四目道长又道“师兄，龙虎山也被日本人入侵了，听说张天师死的时候，一把火把藏经阁烧了，真不知道龙虎山多少孤本没了啊。”

九叔深吸一口气，脑海里回忆起茅山被炮轰的那段记忆，面对现代化的枪炮，道术威力是在不足以抗衡。

“道法没落了啊，师兄，天道不在你我了。”四目道长长叹一声，站起身来，走向卧室。

当四目道长走出房门的时候，屋内九叔的声音传过来。

“我再考察考察他的心性吧，茅山弟子，品行第一，如果心怀鬼胎，我宁可斗部法术就此失传。”

四目道长没有转身，嘴角微翘，径直离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