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百四十七章:旧事,新期(1 / 3)

宫中一如既往地沉寂,雪国建国也不知经了多少岁月。自从迁都烟都,他再没回过那片故土。只是这片土地陈旧的伤痕,刺的他生疼。

那是一种与生俱来的恐惧,瘦弱的少年看着满目鲜红,从高台跌落,没有人记得曾经有一位王子,他矜贵而雍容,可就在一夜之间,梦境辗转,大滴大滴的血落下,染红了衣衫。而他,冷冷的站在风中,看着生命一点点陨落,他的命运从这一刻改变。

不再尊贵,只是一个从头开始的路人。

多久了,没有梦到相似的情景。似乎回来之后,他很难睡的安稳。点亮一盏灯,照亮暗夜的黑。他静静地坐在窗前,便是一宿。

当年的人已经死了,只留下他一人。他记得那个瘦弱的少年发疯般的狂吼,眼前除了猎物,再无其他。他宣泄了很久,直到所有的人倒地,再也说不出一句话,这才力竭。

原来,愤怒的力量足以毁掉这群人。

“我回来了,可你们都死了,我又该去找谁讨这罪孽。”

他的声音很轻,轻的只有路过的仓鼠才能听到。星空沉默无声,唯有一轮明月,似笑非笑的看着他。

他低头望镜中的自己,衣冠楚楚,风度翩翩,不禁扯出一抹笑意。何其讽刺的人生,他本该寂灭。

吾名韩裘,裘是为衣冠,无心无情,应时而生。此生所求,亦无所求。此心寒凉,余生孤寂。

他笑了笑,镜中一张美艳绝伦的面庞,微微眨了眨眼。

朝中局势未明,寒笙处处提防。自从他接管朝政以来,倒是给自己频添了许多麻烦。他皱了皱眉头,声音轻不可闻的说出了一个名字—宁嗣音。

轻轻一阵风过,他的手一晃,现出另一张陌生容颜。而这张脸,她就算挫骨扬灰也会记得,那日日的苦楚,无数个钻心的夜晚。

寂静的宫殿外,突然窜出一只野兔,守门的见有趣便扑了上去。而她收拾好了准备就寝。却听见有人一声又一声的唤她音儿。

眉头锁得更深了,猛的开了房门,只见那人一如既往的慈眉善目。

“你疯了?皇宫内院随便进,若是陛下来了,必饶不了你。”

“音儿,你长大了,和为父说话都不知道讲尊卑了。”

他冷冷道。

“父亲大人,您这深更半夜私闯皇后寝宫,只怕我的命都不够救您的。”她嗤笑一声,信口讥讽。

“你该知道我来是为什么,你怎么越活越回去了。需要为父为你重复一遍规矩吗?”

“不需要。”直截了当的拒绝,她从始至终没有抬头看他一眼。那张脸太熟悉,也太过让人心悸。那些年的苦,埋在心底,便成了伤。一扯就会痛到骨髓,而眼前的男子倒像是有意撒盐,说话斩钉截铁不留余地。

“我会让你需要的,给你半个月时间。做不到,你去死。”

她震惊的抬头,想找到一丝痕迹,可惜丝毫没有机会。那个离别时依依不舍的父亲,原来是这样的真面目。

“是。”

那个人已经走远,她看着桌子上剩下的药,一次比一次小的剂量,不过是为了督促她完成计划。

“父亲,你要是爱我多一点点,我或许会为你付出一切。只可惜。”

她笑着将那药扔了出去,蚀骨之痛又如何,“父亲,我不愿受你摆布。”

正在往前走的人听到响动顿了脚步,随即往前走去不再停留。自己选的恶果,总要自己尝。

“棋废了。”

简简单单的三个字,就那么轻而易举的说出口。那对面的人沉默了下,“她必须完成那件事,否则,我让你永生永世都见不到她。”

“呵,你有通天之能,为何不自己动手。”

“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