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02章出生太晚,所以只能充当一枚棋子(1 / 2)

山洞内厅篝火没人添柴火,燃得只剩下一堆通红的火炭,以及炭火上烧不起来的零星火舌。火舌里已瞧不见焰心,只见表层波浪状滚动的外焰,或者说是热浪,快灭了。

那个黑衣猎人蜷在角落里,黑麻布补丁外套反穿在癫狂模样跑进来那姑娘身上。他只穿一件深灰色衬衣,就是先前铺在火堆旁烘干的那一件,据说浸凉水给某萝莉敷额头退过烧,还有一条破洞牛仔裤。

衬衣左腰腹枪伤处被血迹浸透一大片,露一截衬衣边角撕下来的“绷带”,止血用的。绑带似乎没什么用处,衬衣上浸透大片血渍,就连衬衣盖住的破洞牛仔裤也被血渍浸到大腿位置,胡乱铺在地面的乱枯草堆上也是。

猎人身上的血渍都是半干的状态,说明伤口几乎怎么不流血了。是绷带起了作用,还是血都流干了,不大好说。皮皮湿透的衣裳烘干后叠得整整齐齐的,被他紧紧抱在怀里,宛若今生仅存的依恋。

这是,要去做个衣冠冢的意思吗?

猎人铺得一脸的头发,仍然是一缕一缕的,稻草帘子似的。幸好他窝在角落里的时候,是正面朝外的,这才瞧得清脸。

那张脸,不管是不是羽弗云歌,都能让皮皮抑制不住心跳。

“云,歌……”她轻声唤过他名字,并没狂奔过去扑他怀里,可能是被那套病号服占据了空间的缘故吧。

猎人自行手术取出金属子弹后,就一直蜷在山洞角落里,想等伤口自愈。那模样,根本没点儿联邦上将的英姿,更像是一条流浪狗,就是俗话说的丧家之犬。

流浪狗可怜兮兮的受了重伤,没人治,冷汗湿透衣裳也没人管。就连皮皮喊他,他也没有听见。

“死了吗?”这句疑问,是对一个乞丐,或者流浪狗的评述?

皮皮出人意料的表现,比她评述流浪狗更加荒唐。她眸光没有落在流浪狗身上,而是落在火堆旁边那柄血迹斑斑的军刀上。

军刀附近,是她昨天夜里睡过的草垫,草垫上有一大摊血迹,干涸了。干涸的血迹,点点滴滴的连成线,蜿蜒到猎人蜷起来那个角落里。地上磨蹭的痕迹,不是一步步走过去的脚印,可能是爬过去的,或者艰难挪过去的……

胸腔里刀绞似的钝痛,痛到皮皮无法呼吸,连累得她垂在身旁的指关节一阵痉挛,抽得手指不由自主地蜷曲起来渐渐握成拳。

“这一切,都是因为我一枚子弹造成的?”在凝重的呼吸声中,皮皮没去“验尸”,哪怕去验证一下那个人是不是真的已经死去。她走到满是血迹的草垫旁边,盘腿坐上去,捡起那柄血迹斑斑的军刀。

是的,刀上的血很可能是云歌的。不管他为什么会在这里,是怎么死而复生的,她都接受这样的设定。

刀锋刺啦一声割破她反穿的黑麻布补丁外套,露出左腰腹处一片光滑的牛奶肌。就着那血迹斑斑的刀刃,牛奶肌迎来一次冰凉的刀锋之吻。落刀的地方,正是她开枪射击将子弹打进猎人身体的位置,精准无误。

闭着眼睛都能解剖神经、血管的手术刀手,能估量错误身体各器官的位置?

“皮皮!”猝不及防在身后响起的男声,慌成惊恐万状之态,是追她进来的达米诺斯。

——仓促见到这样一幕,真的能把人吓傻,以为她要自杀。

她可能确实有那么想过,想跟他一样在草垫上自行取出子弹,再爬到角落去,像流浪狗一样蜷在那里等待死亡。

那个无法容忍画面,是因为自己造成的,她理应全套奉还……

沉浸在自我世界里无法自拔的人,根本听不见外界任何声音。锋利的军刀,就这样在达米诺斯惊慌失措的喊声中割破牛奶肌,刺到皮肉之下。

她这才感觉到痛!

达米诺斯纵有闪电速度,也无法阻止皮皮神经质式的癫狂举动。先他一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