六百六十一、何及矣(1 / 2)

画斜红 昭昭之未央 1989 字 11个月前

芜宁端着身姿慢慢走来,一派无需言表的不悦之态不仅将她充填地满满当当,更是外溢不掩......只将那两人迫得不由自主地垂下了头,好避开些“锋芒”。

“见过东方娘子!”

“见过舅母!”

两人拜了个礼,旋即便束手垂目而立,再无二话。

芜宁拿眼扫向一双的璧人,明明心中已揣了懊恼、怨自己切不该将源于盛馥的“无名之火”撒向这一双无辜,待他们刻薄,亦不过是要舒一舒心头的一团闷气、存心要寻了他们顶缸可若她要表露出自悔怜惜......却是不能!

“哼!”芜宁蓦地又冷哼了一声,声气愈发的尖冷,“而今,此时此地、论谁不要说声‘兹事体大’,二郎不去前庭与各路来人斡旋则个,倒还得闲在此赏景弄情?”

“且不止是赏景弄情,更是想要凭空生出些诽谤之言来,可是?”

一番“恫吓”之下,盛为与谢郦心本该生出些畏惧才是,可在盛为那里却实则就是一派无谓,而谢郦心的一双眼中偷泄出的戒备,倒与她须臾就摆出的“恭敬”身姿,截然而反。

芜宁见状火气更盛,正要再出言呵斥,不料却被盛为抢了先机。

“非也非也,谬也谬也!舅母此话从何而起?”盛为轻轻揪住了就要辩答的谢郦心,勉力将脸上的笑意拢了又拢、堆了又堆,“不过是二郎本就是‘小人不托胆’之流,经此一事,几乎就已被吓得魂飞魄散,寝食难安不止更是腿软筋麻......是以郦心才拖了二郎到此处歇歇心、好生喘上口气!”

“至于所谓诽谤之言,只恐是舅母多心,二郎不过是担忧盛馥,焦急是有、慌乱不假,然并不曾口出狂悖之言......因此万担不起诽谤之罪,为此二郎可是冤屈......且舅母当知,二郎即便再不知天高地厚,在舅母这厢,也是万不敢造次呐!”

“不过么......舅母,二郎还是斗胆要问,盛馥究竟如何?来日可能痊愈?”

盛为一通自贬复加上几句抢白,尤其是最后一问,真真确确地让芜宁顿时语塞。

盛馥如何?不如何!为何不如何?因是凭她芜宁一身造化,也是看不分明她前路如何!

盛馥可能痊愈?不知晓!如何不知晓?因是凭她芜宁通身本事,也是捉摸不出她可否痊愈!

且又何止如此!纵然她从齐恪处寻、甚至从刘赫处找,亦是瞧不见一星半点盛馥将来之兆......“束手无策”四字用在而今,便是最适宜之词。

她用尽周身解数也断不出,盛馥这牵动着来日天下格局之人究竟前路何去何从......是以她恼火!是以她懊丧!是以她违了自己一贯“凡是淡然处之”的脾性,生生燃起了恼怒。

然芜宁可能对盛家二郎如实以告?显然又是不能不可!此处倒不是芜宁唯恐“有损英名”,而是实不想再给已然为阿姊之恙诚惶诚恐的盛为再添郁结。

不过只是几刹的哑然,谢郦心却知觉盛为的身躯顿时紧绷。

盛为是何等样人?他心思最是细腻繁琐,又是于“察言观色”驾轻就熟,混赖之样惯来只为掩饰本性......若说而今芜宁只是出言刁钻刻薄倒也无事,可她这怔愣,却叫盛为生出了十二分的张皇。

张皇之下,忧恐横生。待盛为再开口之时,他脸上的笑意已失了自在,连带着嘴角都在微微而颤。

“二郎知晓盛馥得的既是顽疾又有沉疴缠身,若要治愈,棘手是定然的......然外祖族中当是有仙方妙药可治上一治,了不得,也就是耗时甚巨罢?”

芜宁依旧无言,她一双秀眉微微而蹙,硬叫原本光洁莹白的印堂生出了几道浅壑。

“舅母缘何迟迟不答?舅母切莫吓唬二郎!””盛为见状蓦地收敛了笑颜,声气也随着嘴角一同颤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