六十三 烟雨小娘,张家儿郎(1 / 2)

栖山县,张府。

今日张府闭门谢客,那些个如附骨之疽般赖在张府门前想要拜入张五门下的浪荡子,和那些个想要谋份差事心思不轨之徒都迈不进张府门槛,这在栖山县炙手可热的宅子这回儿也终于落得个清净。

张家枪新旧弟子都在场院中,静候从中堂厅中将要传出来的消息。

刘大石,钱二爷,张五,还有陈十,张家枪一门说话有分量的几位都集聚于此,各有座次,将魏长磐围在中堂厅正中,一门三代,到得都齐全,显而易见是有要紧事商讨。

此次回拜江州东西两大门派,张五其实已经做好鲜明旗帜的打算,钱二爷这个徒弟要接自个儿的班,总得先历练历练,分别造访松峰山和烟雨楼,便是看验其眼力的绝佳机会。

在这位张家枪顶梁柱眼中,其实更看好松峰山些,不论是门派底蕴还是现如今的势力范围,都压过烟雨楼一头,然而钱二爷出人意料选择烟雨楼结盟,倒是免不了让张五困惑。ii

“有一说一,这烟雨楼这会儿的确是势微些。”钱二爷大着嗓门像是唯恐屋外人听不着,“可架不住人家楼主代代都是好汉,松峰山这会儿开山几百年了,那些个陈腐习气到今天还是改不掉,就这还巴望着能一统江州江湖?我呸。”

“师兄说的有道理。”刘大石附和道。

“钱才,人几百年的深厚积淀,就被你一句陈腐习气贬损干净,松峰山有些书香墨香不假,可也不是你口中一文不值的模样。”陈十开口回话,“倒是那烟雨楼,多少代人都死在内耗上,哪里像是能延续久远的的样子?”

“陈叔说的也有道理。”出声的还是刘大石。

“刘大石你大爷的墙头草两边倒啊。”两人不约而同转向这位张家枪门里的老好人骂道。ii

钱二爷一拍桌子,随后吹胡子瞪眼“这松峰山是满山都是只晓得舞文弄墨的货色,还不是想把咱当枪使?开价也就这么回事儿,要想马马得快还不给马吃草,算是个什么事儿。”

“那烟雨楼还不是一丘之貉,自个儿宝贝闺女都舍得扔出去。”陈十说罢对默不作声的魏长磐提了嘴,“没有说咱小魏不好的意思啊,那余成是枭雄啊,说是宠溺小女儿,不过是当件分量不轻的筹码,摔坏了可惜而已,这般浪子野心的货色,老头子真能放心和他联手?”

“那你咋不说松峰山嫁女弟子嫁的都是大门派子弟?这高旭有何曾磊落了?”

“你这也说了有这么多助力,这烟雨楼还当真能灭了这根深蒂固的松峰山不成!”

“那满山都是病夫女子,能顶卵用!”ii

“你这是强词夺理!”

“老子说的是实话!”

“都闭嘴!”首座一声怒吼声振屋瓦,听得中堂厅外的张家枪弟子皆是面面相觑,钱二爷与陈十自然不再接着争执,脸红脖子粗的二人也各自端了茶水解渴暂时休战。

他俩吵来吵去,到头来真正能一锤定音的还是只有老头子而已。

“钱才,为师问你,最迟多久能登武道五层楼?”张五沉声问道。

这个问题出乎钱二爷意料,他放下手中茶盏摸着络腮胡子思索片刻后皱起了眉头,“还有三处窍穴毫无动静一处略微松动少说三年,多则四五年,说不准的事。”

钱二爷此言一出,在座还能镇定自若的也便只有张五一人而已,刘大石不必说,四层楼门槛上卡了有年头了还没进展,陈十所通窍穴虽说多两处,可毕竟也上了年岁,日后想要再登楼可谓是难上加难,魏长磐现如今也不过仍是一层楼武夫,想要到四层楼少说也得有十年积淀ii

说来可笑,张家枪当下那些张五曾经的记名弟子,仅有刘大石和钱二爷而已,其余几个师兄弟多是去大尧军伍中谋求个一官半职,也有在江湖上自立门户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