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…”

苏炎可以说他现在惊讶的表情都写在了脸上，他刚刚不过是想了一下，完全没有料到，龙神会知道的清清楚楚。

“难道这龙神会读心术？”

而就在苏炎心里刚吐完这句话时，那龙神老人却是笑道：

“苏炎大人不用担心，老朽不过是一位垂垂老矣，半截身子入土的人，哪里会什么读心术，哈哈哈。”

“这这这…”

龙神不说这话还好，苏炎一听这话那倒是吓得不行。

“天录，帮忙把我内心屏蔽…”

“叮咚…是！”

天录虽然没有感觉到有任何探查的视线，但是苏炎这样严肃的要求，她还是配合的为苏炎开启了屏蔽手段。

在天录开启屏蔽手段之后，龙神老人却也没有多大反应，只是嘴角含笑，轻声疑道：

“哦？刚刚还似拨云见日，万里晴空明光，现在倒是乌云盖顶，云雾缭绕隐暗，看不得半点光来了，不过大人放心，老朽真的不会什么读心术，只是这族中之事，其实另有说法罢了。”

苏炎看到老人那调笑的模样，就知道多半是在跟自己开玩笑，也不生气，只是疑惑的问道：

“如何说法？我曾听闻一个说法，民如水，水能载舟，亦能覆舟，当舟柯放弃水流之时，焉能旱地行舟否？”

面对着苏炎的问题，龙神老人脸上的笑意马上也隐没下去，事实也如同苏炎所讲，无论他们有什么安排，亦或者族中有什么顾忌。

但就结果而论，水龙一族几乎被灭族，就连剩下的族人，都完全对龙族失去信心，连家都愿意回。

当人民对“家”都已经产生逃离，畏惧的感情之时，那说明，“家”已经不能称之为家了。

而若是失去了所有人民的支持，又如何算得上族？说的上国？焉能复兴？

这些事情，苏炎都能想到，龙神老人这些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老妖怪，又怎么会不知道呢？

所以当苏炎问起这样的问题，龙神当真是愣了许久时间，难以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。

“唉……”

到最后，龙神也只能发出一声长叹，想要说些什么，但是看到苏炎那清澈见底的眼神，他的话又卡在了喉咙里。

看到苏炎那般眼神，他恍惚之间，似乎就又看到了当年面对神农之时，问起自己：

“嵇，你不支持我，觉得一切只是为了人族，我不怪你，但我希望你明白，你的眼中应该装着他们…”

那远古的回忆如同潮水般涌来，但这一次，敖嵇终于悟了，似乎是终于懂了当年那位到底是什么意思。

敖嵇在想通这一点之后，却是没有感觉到他那苍老面容之上，留下连绵不断的泪水，俗话说泪如雨下，这龙族落泪之时，更显得夸张。

苏炎见识到这副场景，顿时也慌了神，他可没有想过自己一两句话，就能把这老人说哭，看到这花甲老人满面泪水，他就算是铁石心肠，那也是一阵心痛。

“龙神…”

然而苏炎想要上前之

时，却是被敖嵇伸手阻止，又见他轻声啜泣，掩面痛哭道：

“老朽懂了，越是忍让，越是退让，它们便会变本加厉，一发不可收拾，谋求共生，不过是自欺欺人的念想，老朽早该想到的…”

“传我命令下去，让所有还待在圣殿的族人，还有追杀“魔皇”的战士，都来广场集合，就说我要亲自手刃魔头。”

突然之间龙神把泪水一收，神情变得决绝，坚定，转身对着空处说道。

“是！”

在苏炎眼中空无一物的角落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