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嘿嘿，你说变就变？不是贫道看不起你，若是这漫天神佛真就慈悲，那这天下如今乱成这幅模样，他们为何不出手？”钟灵智冷笑道。陆凡冷笑道：“管他们如何？贫道见了就要管！”“你管？你管的过来吗？”钟灵智嘲弄道。陆凡沉默了良久，看了看只剩下神魂的钟灵智说道：“你觉得你成了修士，修炼了数十年最后成就金丹，觉得自己和普通人已经不是一个物种了。”“当然不一样。”钟灵智嗤笑一声道：“那些凡人一声庸庸碌碌，为生计所奔波，终其一生不过数十载，有何资格和我相提并论。”“我乃是神霄派真人，餐风饮露，长生久视，朝游北海暮苍梧，虽然算不得神仙，但也远不是那些蝼蚁可比拟的。”陆凡轻笑道：“那你父母呢？也是修士？或者说你祖父母也是修士？”听到陆凡的话，钟灵智顿时说不出话来。“不是吧！”陆凡笑道：“你父母不是修士，而是你所说的那群蝼蚁，既是蝼蚁所生，你还看不起蝼蚁了？”“你胡说，我已经度过雷劫，褪去凡胎。和蝼蚁不一样！”钟灵智神情慌乱，大声否定道。“还有你说你能救，你就只有一个，天下却又亿万百姓，你如何去救！”“你不过是随便救几个来做心里安慰罢了，却在贫道面前摆出这幅模样！”陆凡看了他一会，然后突然笑道：“那贫道就给你讲一个故事吧。”“讲吧，你还能说出花来不成？”钟灵智冷笑道。“道友知道大海吧！”陆凡道。“自然知道，贫道自从成就金丹之后，特意去看过大海，那大海果然广阔无边，贫道还去了南海龙王的龙宫做客，那龙宫果然富庶，非是人间可比。”钟灵智说道。“怎么，你没去过吗？”“去过。”陆凡点点头道：“那不知道友应该知道海水涨潮吧。”“嗯！”“故事是从一天清晨开始的。”陆凡笑着说道：“在暴风雨后的一个早晨，一名书生来到海边散步。他一边沿海边走着，一边注意到，在沙滩的浅水洼里，有许多被昨夜的暴风雨卷上岸来的小鱼。它们被困在浅水洼里，回不了大海了，虽然近在迟尺。被困的小鱼，也许有几百条，甚至几千条。用不了多久，浅水洼里的水就会被沙粒吸干，被太阳蒸干，这些小鱼都会干死的。”“他住在海边，这种事情已经见过很多了，自然是熟视无睹，继续散步。”“书生继续往前走，他忽然看见前面有一个小男孩，走得很慢，而且不停地在每一个水洼旁弯下腰去——他在捡起水洼里的小鱼，并且用力把它们扔回大海。书生停下来，注视着这个小男孩，看他拯救着小鱼们的生命。”“很快，小男孩就累的喘气，不过却依旧不停下来。”“书生觉得他很傻，于是走过去问道：‘你是谁家的孩子，这沙滩水洼中的小鱼有数万条，你就是累死也救不过来的。何必白费力气？’”“那孩子头也不抬，继续弯腰将水洼中的小鱼救出来，一边扔回海里，一边说道：‘我知道！’”“书生更奇怪了：‘既然知道，你为何还要去扔？谁在乎呢？’”‘我在乎！’小男孩说道：“这条小鱼也在乎！”接着小男孩一边拾起鱼扔回大海，一边说道：‘这条在乎，这条也在乎！还有这一条、这一条、这一条......’”陆凡讲完了故事，然后冲钟灵智继续说道：“那些搁浅在沙滩上的小鱼就是百姓，你问贫道管得过来吗？”“贫道管不过来！”“但是贫道知道，若是贫道像你们一般熟视无睹，他们就会被妖魔所杀，所吃掉，你们不在乎，贫道在乎！那些百姓在乎！”“你们以为那些人是蝼蚁，但是在贫道看来，他们才是这个世界的基石！”“没有了他们，仅仅靠你们有几人可以成为修士？”“不过是一个迷失方向的蠢货罢了，还敢妄言论道！”陆凡的一番话震的钟灵智心神大乱，就连神魂都出现不稳的状态。若不是他已经肉身被斩，这个样子肯定要心神大乱。坚持的理念被一朝否定，这种心神崩溃几乎算是道心崩溃了，若是不重新凝聚道心，轻则修为大损，终身不能进步，重则直接心魔萌发，走火入魔而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