会欺负朋友了，长此以往怎么得了啊。

孔菁华随口应了一声，她有更关心的问题：“我们西西，在学校吃饭怎么样啊？”

还是不要向家长告孩子的黑状了，林绢敷衍了过去：“挺好，吃的……不少。”

孔菁华忧心忡忡的：“西西这一点奇怪的很，有时一口菜都不碰，有时候我都怕她吃撑着。

我以为她是挑食，下一次吧做她上次喜欢吃的，她又一筷子都不碰了……孩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，这样饥一顿饱一顿的，唉……”

到这，她颇为愁郁地转过头，透过玻璃窗看远处滑滑梯上坐着等她的西竹，轻声了句：“这个女儿，我一见面就喜欢，比较宠着顺着，希望跟她的母女缘长些……别跟……”

她的声音忽然低下来，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了句：“别跟上一个似的。”

西竹坐在滑梯的顶端，百无聊赖地看着办公室的方向，天阴阴的，视线里蒙蒙的灰黄色，她觉得看什么都烦，低头再看到自己的短胳膊短腿，觉得更烦了。

滑梯底下有人叫她：“西西，西西。”

是同班那个胖墩高全安，还有他的好朋友瘦猴。

高全安仰头看她，胖嘟嘟的脸颊跟两个超重的苹果似的：“西西，你长得真好看，你做我女朋友吧。”

神经病，西竹懒得理他。

但是瘦猴和高全安之间，却爆发了激烈的争执。

——不行，你的女朋友，不是罗艳艳吗？

——我不要她了。

——她会哭的！

高全安气冲冲的：“她天天哭！被老鹰抓到了也哭，分到的饼干没有人家的大也哭！就是因为她天天哭，我才不要她的！”

完了，满怀希望地仰脸看西竹，谁知道换来兜头一盆凉水：“滚！”

不是那种怒气冲冲的“滚”，是那种轻描淡写似的，我想静静别来烦我的那种，更伤人。

高全安不死心：“西西，我每天都带巧克力给你吃……”

“滚不滚？”

不知道为什么，高全安有些怕她，耷拉着脑袋悻悻走开，一边走一边忧伤地问瘦猴：“西西为什么不喜欢我呢？”

瘦猴安慰他：“要不追张兰兰吧，她长得也好看。”

林绢一直把孔菁华和西竹送到大门口，即便她们走的已经远了，她还是一直挥手，接着，挥动着的手被人挡了下来。

是那个男老师。

林绢努了努嘴，示意了一下孔菁华她们离开的方向：“怪不得西西有点跟别人不一样，被领养的孩子，可怜见的，长这么漂亮，亲生父母怎么舍得遗弃的。”

男老师很是不以为意：“别老在西西身上找原因，生长的环境也很重要，你怎么知道都是西西自己看电视学坏的？

不准是家长引导的。”

林绢懒得理他，打了个呵欠回办公室，那个男老师跟在她后头不依不饶的：“你怎么就不觉得那个孔菁华有问题，快五十了，领养西西，孩子父亲一栏还没填，她自己没孩子的吗？

还有，西西唱的那歌，她是神童吗？

听一遍就记住了？

那肯定是家里反复放的……”

林绢止住脚步，奇怪地问了句：“什么歌？”

男老师比她还奇怪：“我没跟你吗，西西那天哼的歌儿啊，个熊孩子还跟我是儿歌，她不知道这世上有种神器叫百度吗？”

想到之前被西西吓唬戏弄，男老师依然愤愤难平：“她唱得那个什么魂啊，什么永不重逢，什么魂萦旧梦，哪家儿歌这么写的？

我告诉你，我用那几句歌词百度了，这是旧上海三四十年代的女歌星唱的，都是夜总会里的歌！她一个四岁的孩怎么可能学得会！别是那个孔菁华在家里放得吧？

啧啧，看不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