撇嘴。这一幕却被从外面进来的水忆初看了个正着，尽管他收敛得很快，但还是没逃过水忆初的眼。

水忆初走进去，自然而然地坐到了银倾月身边。看到纪无双已经走远，才扭头对赫连千盏说“我刚刚看到无双撇嘴了。”

赫连千盏捏着小酒杯的手一顿。

“他其实不是无双，是红袖，对吗？”

赫连千盏听罢，噗呲一笑，将杯中酒一饮而尽。砰的一声将酒杯放在案几上，赫连千盏坐直身体，收起了所有的嬉皮笑脸，眉眼冷肃“我不知道。”

水忆初惊讶地看着他“怎么会……你不是最了解他们的吗？况且红袖和无双性子差得那么多，应该很容易分辨的呀！”

“我分不出。”赫连千盏苦笑着摇摇头，“无双和红袖从上古大战时就已经一体双魂了，他们彼此之间究竟有多了解，就连我都不清楚。此前我只知道红袖伪装成无双已经驾轻就熟，若非细细辨认，就连我都分不出真假来。但如今我却懂了，他们若是有心相瞒，便是我，也分不出真假来。”

“可他们为何……”

“我已经让无双整理好行装了，过几日便会出发回魔界去。”赫连千盏站起来，一贯带笑的脸上神色清淡，仿佛终于卸下了伪装，露出了久违的疲倦来，“哥，你既然已经决定要留在这里，那我就只能替你回去尽孝了。我会继承魔界的一切，赤血，我也会替你解决掉。只是此后隔着空间，不太好相互来往，你……自己保重吧。”

“赫连……”银倾月站起来，想说些什么，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。

“还有初初，天底下好男人那么多，你也不用一棵树上吊死。若是他哪里做的不好，你尽管踹了他来找我，我随时欢迎！”

“滚！”银倾月暴怒。

仓皇从大殿里跑出来，赫连千盏看着背后关上的门，脸上的笑容才慢慢隐去。

端着果盘的纪无双从厨房里出来，迎面遇上了封九尘。他惊叫道“妖男，你怎么又翘兰花指？”

纪无双理都没理他，径直走开。

是红袖又如何，是无双又如何，爷希望是谁，那就是谁。若爷不希望失去他们当中任何一个，那他们就永远陪着他，就好像，从未有人离开过一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