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九十三章:村架(1 / 2)

秦寡妇又岂是个好惹的,伸长了脖子把张二姐的祖宗十八代翻出来臭骂了一顿。张二姐气得差点没厥过去,她声嘶力竭的喊她家那口子,但袁才就是猫在屋里不吭声。

她指着屋门“好好好,躲在里头不出声是吧,杀千刀的袁才!我嫁给你真是倒了八辈儿的血霉了!你给我等着,当我娘家没人了是吧!”

说罢,她将门从屋外拴了,为了防着他们跳窗,还拿了根杆子横亘在窗台上,卡得死紧。

听屋外没了响儿,秦寡妇叫袁才去推门,不想屋门和窗子都给锁死了。袁才这才慌了,额上冒了一丝冷汗“我那小舅子是个浑人嘞,他要是来了怕是得给我点排头吃。”

秦寡妇不慌不忙的穿了衣衫,又把被子拾掇得齐齐整整,坐在窗前还捋一捋散乱的发髻“你个没骨头的东西!怕什么?屁的事也没!我倒要看你那骚婆娘怎放人!你正儿八经的来串货,谁家的龟儿子看见你和我困觉了?”

袁才些许定了定心,希冀的望着这位相好。这大半辈子,他除过和张二姐,还没和旁的女人相好过。他一心一意做营生,从不做那些偷鸡摸狗之事,挣下来的每一个铜板都交给二姐,由着她胡乱挥霍。

自打前年隆冬时节,他听说姜家村磨豆腐当家的男人死了后,他为着避嫌再不去她院门口吆喝。秦寡妇为着家里的营生不断,便死撑着顶了豆腐坊的活。

货郎不再来,她一个妇道人家,家里又没个人照看,不好去采办物什。日子太难,她哭了两顿,寻了个机会喊住了要回村的袁才。

袁才见她着实可怜,动了恻隐之心,时常去帮一把子手,再把头花、梳子等时兴的货挑去她院里。一来二去,你来我往,秦寡妇渐渐把他的魂勾住了。

起先他还没意识到秦寡妇勾扯他,直到有天他将找零的散钱递给她时,秦寡妇偷偷在他手上捏了一把,他才全明白了她的“意思”。

他当然一下子就招架不住了,就跟着了魔似的,不顾一切到这个院里来寻求温柔和抚爱,最终落到了今天这个地步,被张二姐青天白日的捉在炕上。

他小心的挨坐在炕沿上,不敢说话。

与此同时,张二姐已经气急败坏的越过山头,赶到张家村,进了娘家院里。

袁氏去外头闲话了,张平蒙头在屋里睡着。张二姐来到他门前,一边用拳头捣门板,一边嘴里反复大嚷着袁才那点事。

张平被惊醒了,旁边两户人家也听着了声响。

两家大人先后跑了出来,他们的孩子在院里没命的哭喊着,紧接着传来一阵惊恐的犬吠。

张平没声好气的拉开门,没等他开口,张二姐就撕心裂肺的哭了起来“小弟啊,你得给你二姐做主啊!”

“这么大个事,我拿不定主意,你还是找娘说去。”

又不是叫全村人都瞧了去,光凭借他二姐的一张嘴,啥都说不清。要是被那秦寡妇反咬一口,就像那话说的“拿起个狗,打石头,石头反过来咬了个手……”

他才不掺和这事呢。

“你个白眼狼没良心的东西,我平日里待你哪里差了?我不管,反正你现在就给我去把那下作的娼妇打死,然后把你姐夫逮回家!”

话说到这份上,张平也下不来面。他跟隔壁两户人家的男主人说了一声,因着张老爷子头先攒下的人脉,二姐又是他们看着长大的,还被外村的姑爷欺负成这样子,哪里还有不肯相帮的道理。

一传十,十传百,三家人连带着动员了本族几十条好汉,操起了农具就向姜家村的来了。

在农家,从古至今,似乎有一条不成文的规矩,像这种男女炕上的事件可以不经过官府,由户族和户族之间私下解决。这就意味着,哪怕时候出了人命,里正也只能出来调停两句,论